那一年....我被外婆下盅了,因為我是農曆七月十五生的........39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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爆炸聲響起,碎片四處飛去,那水車轟然倒地,濺起許多水花來。

 這水車一倒地,我們便見這天地四周的霧氣,都淡薄了幾分,周圍的景緻也開始逐漸清晰起來。這一發現讓我們欣喜若狂,看來這傢伙的本事,大部分還是來源於陣法之中,所謂路轉峰迴,以及我跌落的那白骨屍坑陡然出現,都需要藉助於陣法之威。脫離了這一前提,他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厲害,孤單一人的他,需要面臨的,將是被我們群毆而上的境地。

 萬家兩兄弟早已跑到一塊大石頭後面蹲著,看著這水車倒地,天色轉好,均歡呼雀躍,然而又見到那斷臂老頭狀若瘋虎地衝將過來,想起那被點成了蠟燭的母梟陽,嚇得魂飛魄散,都怕這傢伙隨手又是一道紅雲飛來。

 不過萬朝新畢竟是受過部隊大熔爐鍛煉過的人,穩下心神,舉槍就朝向那老頭兒扣動扳機。

 三管獵槍跟李湯成一夥人配備的黑星手槍,並不是一個級別的,要遠遠弱上許多,然而崩到正常人的身上,卻依然有奪人性命的可能。斷臂老頭並沒有如我所想像的那般刀槍不入,當萬朝新舉起槍,朝他瞄準的時候,他便朝著旁邊猛地閃去,反應力十分驚人。

 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一根濕漉漉的棍子,將他給纏住了。

 雜毛小道終於在這個時候,攔住了魔焰囂張的斷臂老頭。他的棍法源自於“五郎八卦棍”,本為宋代楊家將之一的楊五郎始創,後由黃飛鴻從其父黃麒英那裡學得,再融入南派武學功法精華,並由高徒林世榮發揚光大。此棍法長短兼施,雙單並用,法門多而密,與人纏鬥最合適不過,一時間棍影重重,天地皆是,將那斷了一臂的邪靈教廬主逼得連連後退,慌忙應付著。

 而就在此刻,那個猴孩兒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,“咔啦”一聲響,有一架水車居然散落在了水面上,不再轉動。他再接再厲,躥到了另一架水車之上,伸出手中那把銳利的尖刀,直接卡在了水車轉動的軸輪之上,使得那水車緩緩停止了運轉。

 頃刻之前,八架水車,已去其三。

 天空為之一震,有風習習吹來,籠蓋四野的濃霧似乎就要被吹散而去。而被雜毛小道纏住的廬主則瘋狂地叫喊著,被斬斷的手臂上鮮血灑落下來。恐懼總是來源於神秘,他想來並不是很擅長正面搏鬥,而且年老體衰,怎及得上雜毛小道和我這些氣血正旺的大小伙子?然而左臂被斬,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,暴露了自己,而又想依靠那並沒有幾把的白磷萬骨砂恐嚇我們,最終落入了下風。

 所以說,人永遠不要以自己的弱點,去迎擊別人的長處。

 爭鬥如此,生活也如是。

可是,一個耐得住性子在此隱居了四十年的老傢伙,就這點城府,這點本事麼?

 顯然不是,在看到自己的心血被毀,而自己又被雜毛小道的棍子敲得頭昏眼花之後,這個頭銜為邪靈教神農架大鴻廬廬主的老人,終於動了真怒,他往後退開幾步,看著步步圍上來的我、萬三爺和雜毛小道,看著提槍捉刀的萬家兩兄弟,看著溪流處在嘗試毀掉第三架水車的猴孩兒,仰天長笑,這笑聲裡,多了好幾分悲涼和英雄末路的情緒在。

 笑畢,他環顧四周,說:“我李子坤生於民國十一年,十八歲加入厄勒德,歷經了軍閥混戰和外敵入侵,歷盡了民國的興亡和新國度的建立,也曾揚名立萬,也曾階下之囚,也曾馳騁沙場上,也曾醉臥美人膝,多少年煙雨和風塵,自接任神農架鴻廬以來,局勢混亂,掙扎幾年後並不理事,潛藏於這黑竹溝間,妄圖斷徹天機,養得那鬼道長生之術,然而惜哉,天意難違,功虧一簣啊……功虧一簣啊!”

 回憶完光榮歷史,這位邪靈教神農架大鴻廬的廬主李子坤抬起頭,面帶笑容,說別以為我的功力被破,就能夠容爾等小輩任意欺辱,厄勒德十二魔星之威名,不能在我這裡墜落,與我陪葬吧,你們這些凡人螻蟻們!

他這話說完,居然反方向朝我這邊撲來,我等他說完這番裝波伊的話語,冷笑著揚起了手中的刀,迎擊了上去。

砍殺的經過,出乎我意料之外地順利——我的這一刀正好砍在了他的右臂上。我這把是小屁股她外婆磨了半晚上的產物,在經歷了這麼久的磨難,依然銳利如新,再加上我的力道甚大,毫不留情,竟然一刀便將李子坤的右手,齊肘切下。

 然而他似乎並不在意這痛楚,居然朝著我剛才爬上來的那個白骨屍坑,縱身跳了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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