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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體,又見附體。
不過很明顯,這個惡靈可比剛才那個怨念還要恐怖不知道多少倍。它一邊嘶吼著,一邊扒拉著身上的紅線、符紙和米粒,竟然沒有受到半點禁制,即使那紅線在我們眼中,對這等鬼物來說如同電烙鐵一般,但是它卻輕描淡寫地丟開去,然後像一頭驕傲的雄鷹,審視著我們。
在它的眼中,我們都是沉默的羔羊,任它凌辱。
掃了一圈,它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來:“好好好……十年了,我死了近十年了,終於看到了一個與我一般在七月十五出生的人,天意啊,天意。姐妹們,你們若是不介意,這個人我就要了!哈哈哈……”它長笑著,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我。
我心頭一滯,能夠感覺到好沉重的壓力在,從它冷冰的眼神中。
這女鬼,竟然厲害如斯,竟能夠通過控制“炁”之場域,便將我牢牢壓死,生不出多少反抗之心來。不過也僅僅是這麼一頓,我心中立刻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:MD,人死鳥朝上,不死萬萬年!就這麼一個女鬼,能夠嚇得住誰?我膽子一毛,立刻大踏步上前去,抬起腿就踹,管它三七二十一。
然而我這閃如輕風的一腳,被它輕輕避過,雙手十指,寸寸的指甲一長,如同利刃,想來抱我。看著那青黑色的尖銳指甲,我心中大駭,腳底下一鬆,與它錯身而過。它轉身追來,一把桃木劍擋住了它的進路,雜毛小道左手捏著劍訣,右手舞動起來如風,連刺被女鬼附身的阿浩十幾下。
雜毛小道的劍法是道家的路子,講究一個輕靈飄逸,認穴吐勁,看著就像是武術表演的花架子。
然而威力卻十分的厲害,好像是吸收了武當劍法的高明之處(武當劍法首推太極,這個朋友們可以了解一下真實的情況),虛實分應、連綿不絕,撩雲抹帶,憑著一把木劍,竟然將這阿浩給拖延了好幾秒鐘。這傢伙行事如此賤,原來果真是個“劍客”。我想起了在神農架的耶朗祭殿之中,雜毛小道一家人使用的“天罡四象陣”,似乎便是如此,講究的就是一個“纏”字,防守反擊,伺機而動。
正當我一身冷汗的時候,趙中華也撲身上前,厲喝一聲,當胸用手結了一個“卐”字,朝著與雜毛小道纏鬥的阿浩背心印來。他這一聲喝,如猿啼鷹癘,十分清亮,這一擊即中,重重地打在了阿浩的身上,一股子黑紅之氣,幾乎就要透體而出。然而它很快就縮了回去,反身就是一拍,與趙中華對上。
趙中華全力以赴,卻抵不住這傢伙隨意一拍,又跌飛去。
這鬼東西上身與在香港時上李致遠之身的老鬼有著很大的區別,根本就不顧及宿主身體的健康狀況,只知道用陰氣將宿主的潛力激發,也不管契不契合,反正用完都是扔掉的。有著這樣的心態,愣是把一架拖拉機開出了法拉利的效果,這氣力猛得出奇,感覺好像是龍象附身。
然而,節奏一旦拖沓下來,它的優勢並不明顯。
從始至終都沒有受過傷害的歐陽指間並沒有參與降服的搏鬥,他畫完壁符,則在撒米,東一撮西一撮,三三兩兩地全部丟在了外圍的地上。他並不是胡亂地丟,一邊撒米,口中還念念有詞。我們當時激動,並沒有註意到他在幹嘛,老人家嘛,也不好意思叫他助陣,只是上前與阿浩糾纏。
我在旁邊打打太平拳,感覺無處下手,看著雜毛小道那柄翩若遊龍的桃木劍,撩挑纏帶,瀟灑到爆,心中不由得羨慕,心道找時間叫這傢伙也給我制一把,裝裝波伊也好。
雜毛小道主攻,我和趙中華輔助,一時間竟然跟這傢伙打成平手,只見它身手越加的遲緩,我們心中暗喜,說將這傢伙磨得沒了氣力,便擒住,然後用剛才降老孟怨靈的法子,將這傢伙慢慢消磨掉即可。至於阿根的命魂,一會打聽便是。
正當我如意算盤打得噼哩啪啦響的時候,毀容的阿浩往後面一跳,沒站穩,便是渾身一震,身上分出了五股濃黑如墨的霧氣,朝我們當場的每一個人都撲來。八仙過海,各顯神通,我們紛紛持咒的持咒,凝神的凝神,避開這團怨靈入體。然而一直遠遠站著小女子丹楓卻“啊”的一聲叫,癱軟在地。
她身上有白色的光籠蓋在身體上,但是卻被這黑霧所劇烈的侵襲著。
一瓢熱水澆在雪地上,自然是冰消雪化。
此時幾乎沒有人能夠分身乏術,人命關天,我也顧忌不得身上的秘密洩露,一拍胸口,心中默念著朵朵出來吧!一道白光從我懷中射出來,我定睛一看,不是愛熱鬧、喜歡打架的小妖朵朵,而是可愛的西瓜頭朵朵。我詫異,大叫那小狐媚子呢?朵朵告訴我,小妖姐姐說我老拿她當苦力使,一碰到打架就使喚她,一碰到喝酒吃肉的時候,就當作不認識她,於是罷工三天,表示抗議……
我靠,這小狐媚子竟然知道罷工?
朵朵說著,已然飛到了躺臥著的丹楓身旁,嬰兒肥的小臉一嘟,咿咿呀,便揪著那團黑霧揉捏起來。
朵朵召回了地魂,成就鬼妖之體,又久修了鬼道真解,最近又大藥補食了一番,將純陰之氣給練化了,本來就與平時意義上的小鬼不同,是個厲害得緊的小傢伙。然而我終究當她是往昔那個可憐兮兮、拉著我褲腳的小鬼丫頭,放心不下,一邊跟被附身的阿浩糾纏,一邊忍不住去瞅朵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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